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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之间……”他忽然顿住,话含在嘴里,却说不出来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我装的很平静。
“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他认真凝视着我。
我愣了下,随即诚恳回答。“我们是姐弟关系。”
“可是我们已经……”
“那是你逼我的!”我咬着牙,心中的酸涩感瞬间弥漫开来,回想起昨晚的一切,我满心愧疚,明明最初由我挑起事端,可如今又怎么能将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......
听到我的话,他显然吃了一惊,但很快恢复平静,随即沉默,并没反驳我。
深吸一口气,我强装出一副决然的模样。“其实昨晚的事情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,希望你也尽快忘掉,从今往后,这件事谁都不要提起!”当这些话当着他面脱口而出时,我内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,特疼。
看到我如此坚决,他默默低下了头,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,他紧抿双唇,嘴角微微抽搐,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。“原来这么久以来,是我自作多情了啊,你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我,更别提所谓的爱不爱了,你总是口口声声告诉我男女有别,不愿意和我太过亲近,只是想好好维护我们之间的姐弟关系是吗......”
“难道我们不是姐弟吗?”我认真看向他,眼里闪过一丝坚决。
“可现在还能是姐弟吗?”他望向我,满脸失望。
我哽住,心里忍不住一阵刺痛……
说实话,我也不想违背自己内心说出这些扎心的话,因为扎的不仅仅是他的心,可是我又能怎么办?我是薛家的媳妇,如今老公去世,婆婆又重病,孩子又是个半人半怪,如果他是曾经的那个怪物小手,无依无靠只有我,或许我可以为了他任性一次,可现在的他不仅仅是小手!他是祁钰,是一个成绩优秀的高中在校生,是一个十八岁正值青春是花季少年,他有了新的身份,新的校园生活,将来也会遇到新的女孩,他不应该守在西窑村,一辈子都围绕在我左右,他应该在新的环境找一个真正能配得上他的女孩,然后幸福的过完一生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忽然抬起手抓着我手,修长的手指将我手臂团团包住,仿佛我怕我挣脱似的。
“我就问你一句,你现在还能单纯地把我当弟弟吗?”他抬头直直地瞪着我,眼角微微泛红,目光犹如两道利箭。
我强忍泪水,努力不让它们滑落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,说不出话,过了好一会儿,我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,颤抖着声音。“你就是我的弟弟祁钰啊,现在是,将来是,以后一辈子都会是……”
当我给出答案,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闪烁不定,紧接着,一直被深深埋藏于心底、不为人知的悲伤情绪,突然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。
只见他缓缓低下头,仿佛整个世界都伤害了他,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,像是刚刚哭过一场,而他嘴角却又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让人看了心碎不已的凄苦笑容。
他轻轻摇着头,想要否认眼前所发生的一切,可那满脸难以抑制的痛苦绝望,却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暴露了出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终于停止苦笑,缓缓抬起头,再次望向我的时候,眼神变得冰冷,那股坚决和认真的神情,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,让人不寒而栗,他站起,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向我。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,那我便如你所愿,从今以后,昔日天真无邪的赵小手死了,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只有祁钰!一个跟你毫无关系,只把你当姐姐的祁钰。”
我猛的抬头,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模样,不禁有些震惊,他认真的?同时心里又有些失落,可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吗?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心慌不已?
“小宝刚刚拉了,你现在还能动么?不行的话我去帮你洗。”他轻飘飘的看向我,说不出什么眼神。
我紧紧咬着牙,死死抓住盖在身上的毯子,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纠结和不安,他这毫无预兆、冷若冰霜的态度,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心上,打得我猝不及防。
“我去给他洗,你好好休息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,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,望着他的身影,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将我吞没,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他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……
我呆呆愣原地,看着他,心里如针扎一般,不知过了多久,眼眶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下,一滴又一滴划过脸颊,这一次,我恐怕真的要失去他了……
因为我的畏缩,使他渐渐冷却了那颗原本炽热的心,是我当下的坚决,斩断了我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情丝,曾经,他看向我的眼神里不仅饱含依赖,更有着一丝别样的情愫,而这一刻,因为我的绝情怯懦,他只得收起了那些不应存在的情感。
可能,从今往后,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,留在他心中的,也只有那份曾经最纯粹的姐弟情谊了......
我默默擦干泪水,失落的靠在沙发,不得不感叹这世事无常,曾经的他只是西窑村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,时至今日,他已经完全变成别人惹不起的对象,拥有一身异能不说,就连模样都俊秀的让人高攀不起,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跟他会有这诸多纠葛,我是否还会选择去认识他?
雅婷小心翼翼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朝我走来,只见她那娇小的身躯微微前倾,脚步轻快而又细碎,仿佛生怕碗中洒出一滴。
看到她来到我面前,我连忙坐起,她轻轻地将碗放在桌上。“姐姐,这红糖水已经熬好了,但还有点烫,你先稍微等等,等它凉一些再喝吧。”
我凝视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,说实话,雅婷和我相识并不久,彼此之间也没有特别深厚交情,但她对我的关心宛如亲姐妹一般无微不至,让我着实感到意外感动。
这时,洗手间里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,雅婷充满了好奇,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。“咦?人去哪儿啦?小宝和那个小哥哥怎么不见踪影了?”
我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卫生间门,默默回答。“他带小宝进去清洗了。”
雅婷稍稍松了口气,目光依旧时不时地投向那扇紧闭的门,过了一会,像是下定了决心,突然向我凑近,脸上露出娇羞而又期待的表情。“姐姐,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呀?”看到她这般花痴的模样,不用猜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“姐姐,那位小哥哥有没有女朋友啊?”
我迟疑了一会,认真的摇了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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