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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西野是脸盲。他想。

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，白西野其实都没有主观上要骗他的意愿。

这样想着，燕觉寒忽然也就知道了自己白天到底是在气什么。

他在气自己。

从小到大，燕觉寒向来习惯把自己放在事情的主动位置，包括之前误会白西野感情的时候，他都觉得自己才是主动方的那个，现在突然发现一切都是自己“想太多”的结果，身份位置骤然对调。

都说，感情里先动心的那个是被动的，燕觉寒以前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，现在忽然懂了些其中的道理。

第一次站在被动位置的感觉并不算好。看似也是可进可退的位置，却又处处制肘。

以前自认为占据主动权的时候，看着白西野，燕觉寒总有一种垂眸俯视的感觉。

而现在，他第一次抬头去看。

原先看白西野，他总会觉得对方像是从路边草丛跳出来的小野兔，抬头看着自己想要蹦进怀里，而自己恰好见他心喜，于是俯身给了他一个跳上掌心的机会。

现在小兔子跑了，他离开的没有丝毫留恋，蹦蹦跳跳的，就像是……

燕觉寒目光在皎洁的月色上停驻。

就像是……小兔子只是在凡间短暂停留，现在回到了天上，回到了月亮上嫦娥的花园。

燕觉寒眯了眯眼，搭在窗沿的右手指无意识地轻敲。

他像是过往思索每一个任务方案一样，凝视着窗外，站了半宿。

46.第46章

『这五个你都喜欢？』

白西野最近心情不错。

大反派老攻依然处于人间蒸发的状态，炸|弹人彻彻底底少了一个，投资的公司也都蒸蒸日上。

韩觉推荐给他的离婚张律师也十分负责白西野身为雇主，只要偶尔回答一下张律师的问题就行，其他事情一概不用费心思，不能再省心了。

因而今天白西野难得去了一趟燕夙公司后，韩觉邀请他下班后去吃个便饭，白西野也欣然答应了。

今天他选的是公司附近的餐厅，韩觉没说什么，两人也没进包厢。

白西野对此十分满意。

“韩律师，太谢谢你了。”白西野弯着眼睛说，“你推荐的那位张律师，特别负责！我几乎什么都不用办，他都能帮我弄。”

韩觉微微抬眉，恰当的做出略微诧异的样子：“之前你说要离婚的……是你自己？”

白西野尬住。

……草，撒谎忘记圆了怎么办？在线等急。

他不好意思道：“抱歉啊，之前瞒着你……”

然而韩觉却摇头：“我能理解，毕竟我之前曾经受过你先生的雇佣。”

白西野干笑。

“那位张律师……”韩觉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，“你满意就好。”

“特别满意！非常谢谢你。”白西野郑重道。

韩觉举起茶杯跟他轻碰了一下，问：“离婚之后，你想做什么呢？”

白西野想了想：“你把我问住了。”

韩觉顿一下，有些讶异：“你没有考虑过？”

那你为什么要离婚？

一般来说，离婚都是为了去追求更想要的某些事务，或许是人，或许是事物、工作、生活……总之一个人之所以会想要离婚，肯定是因为这段婚姻阻碍了他去追求某些东西。

燕觉寒很在意“这件东西”在白西野这里是什么。

……希望不要是人。

白西野思索后，还是坦诚道：“我确实没有考虑过……可能，顺其自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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