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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饮甘泉僧道判词 抽楼屉 （第1页）

笼翠庵归来后，文赢找来缇萦商议，不高兴地说：“展眉哭谏是妹妹的主意吧。”

缇萦冷笑答道：“皇室无所作为，玩起帝王术，任由自己的臣子相互倾轧。到底是谁一错再错，铸成了冤案？恐怕姐姐心里比展眉更清楚。”

文嬴叹了口气，拉着缇萦的手说：“我们皇室也有本难念的经啊，我虽然答应了展眉，却无法可想。”

缇萦说：“我已经替姐姐想过了，不需硬碰硬，可以智取。他山之石，可以攻玉；长孙既然是秦家狗，就让秦家人老收拾他！”

四

秦种秀没有展眉信息，寝食难安，心想：“我的死期只有三天了，难道她忍心不顾自己的死活？还是她出了什么事呢？”

他急匆匆赶往杨家。

秦种秀是秦鹰的小儿子，与清枫同年，自幼聪明过人。父亲曾对他寄予希望最大，最终失望也最大。他小时候和蕊频芸霞厮混，长大后又迷恋莫家千金，一再将学业荒废，在父亲面前落了个不肖的骂名。他对仕途心灰意冷，一心梦想和展眉过上双宿双飞的自由生活。然而随着莫家获罪，这个梦想距离现实越来越遥远。

清枫见钟秀神光黯淡，活生生一副行尸走肉，不觉失口惊呼：“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！”

钟秀说：“我再有两天半就要死了。”

清枫忙带他去见姐姐。

缇萦见到钟秀，也暗暗心惊，口中却淡淡地说：“我劝你还是吃好喝好，照顾好自己吧，别再想她了。”

钟秀有气无力地说：“还没信么？”

“有没有信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“就是说，她叫我死了？”

“她叫你死心，可不是叫你死人。”

钟秀垂泪说：“哀莫大于心死，有什么不同呢？”

清枫看不下去了，说：“展眉姐姐到底怎么想的呢？”

“她要嫁到长孙家了，还能怎么想？”

钟秀吃了一惊：“长孙延吗？”

“不是长孙延，是他老子长孙无稽。”

钟秀惊呆了。清枫觉得难以置信：“姐姐不会是说笑吧。。”

缇萦叹息说：“谁有闲情逸致给你们说笑话。莫化当年坐罪下狱时，长孙无稽逼他立下婚约，将展眉许配给他。去年出尘大师圆寂，今年长孙无稽就拿着当年的婚契找上门来，三番五次相逼。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，也只能认命了。”

清枫义愤填膺：“长孙无稽真是禽兽不如！”

秦种秀颓然倒在地上，清枫忙扶起他。秦种秀奋力推开他，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。缇萦示意清枫回来，耳语了一番。

清枫不无担心地说：“这会害死她的。”

缇萦说：“不妨事，你盯好他就行了。”

秦种秀出了杨府，四顾茫然，不知所归。清枫追过去扶着他，说：“回家去吧。”

秦种秀喃喃地说：“找个坟墓去。”

清枫见他神志不清，只得顺着他的话说：“好。我送你去。”

秦种秀任由清枫引导前行，忽然远远望见长孙延打马而来，便大声呼唤长孙公子。长孙延近前，关切地问：“钟秀怎么了？”

秦种秀挣开清枫，笑着说：“近些说话。”

长孙延下了马，侧着耳朵靠近过来，秦钟秀冷不防照他头上就是一拳。

长孙延作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拳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，捂着脸大叫：“你疯了，怎么打起我来了。”

秦种秀咬牙切齿：“我打的就是你长孙贼。”说着连踢带抓，乱打一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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