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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谦说:“听我解释。”
傅希言将嘴里的馒头拿出来,丢到他脸上,然后冲过去,按着他的头,将他裹成一只球,在地上滚来滚去。
“适可而止!”段谦瘫在地上。
傅希言忍不住踹了他一脚,才冷哼一声,道: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段谦从地上爬起来,整理衣衫。
朝云自觉地接过话:“十五年前,鉴主让我和旭日陪宋师兄下山建立诡影组织。因为鉴主闭关的时候,都是我和旭日帮忙处理来往书信以及计算门客报酬,故而很快就招揽了一批成员。”
经过他的解释,傅希言大致可以将他的工种理解为联络员。
朝云说:“起先还是很好的,直到有一天,宋师兄提了旭日的尸体回来。我才知道,原来旭日不甘心一辈子不能练武,所以投靠了莫翛然,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傀儡,出卖了诡影。宋师兄虽然杀了他,但我们的秘密也已经被莫翛然掌握了。因为创建初期,宋师兄为了
积累财富,招揽人手,做了些见不得光的生意,莫翛然以此威胁,所以我们不得不妥协,表面保持相安无事。”
傅希言忍不住打断他:“诡影组织这些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,也是莫翛然指使的?”
朝云说:“一小部分,大部分都是宋师兄做的主。他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我们要是不积攒资本,就没有办法和莫翛然抗衡,更没有办法把师师姐从莫翛然的手中解救出来。”
傅希言问:“你相信了?”
朝云茫然地回望着他,似乎在问为什么不相信?
傅希言沉默。
朝云和旭日两人的经历很简单,都是师一鸣捡回来的孤儿,从小在天地鉴长大,偏生又没有习武的天分。从师一鸣的生活日常以及两个徒弟长歪的现状可以推测,不能习武的孩子,大概也得不到太多关注,更不要说思想教育,在观念上便会盲目顺从亲近的人。
傅希言问:“你一直没有联系过鉴主?”也许,他早点告诉师一鸣,诡影组织也不会在宋旗云手里维持这么多年。
朝云说:“鉴主闭关,不可随意打扰。”
虽然不做侍童很多年,但很多观念根深蒂固,改变不了。
傅希言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。人与人的想法天差地别,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,在别人眼里大概是异想天开,反之亦然。
只能说,若天底下只有一个想法,一个声音,世界大概会平静,却也会无声而沉默。
段谦干咳一声,打破沉寂:“趁着宋大先生还没回来,我们赶紧说接下来的事。”
朝云呆呆地点头:“但是三个月前,鉴主让景总管带了一封信给我,要我在诡影组织里找一个信不过的人。”
傅希言看向段谦。
朝云说:“我提交了三个名单。”
他注意到傅希言的目光,解释道:“段谦手下的韦立命叛出组织去了储仙宫,宋师兄认为他也形迹可疑,所以送去南虞观察。偏偏段谦在南虞时期,行踪诡异,神出鬼没,宋师兄已打算下令将他除去……自然是信不过的。”
傅希言看着段谦:“景总管是你的救命恩人啊。”
段谦潇洒地摆弄自己的袖子:“我虽然不是宋旗云的对手,但他要杀我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
傅希言毫不怀疑。能够躲避万兽城这么多年的追杀,段谦在逃亡这件事上,必然造诣非凡。
他问:“后来呢?”
朝云说:“后来,鉴主就让我将段谦调回总部,还让我伪造了一封莫翛然的请托函。”
傅希言心中一动。
段谦说:“这次把你从储仙宫带到天地鉴,我们就是假借了莫翛然的请托。”
傅希言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起来想了一遍,恍然大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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