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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星夜气不过,借宁隋胆敢别开脸的动作,呵斥道:“放肆。”
他这话并不算乱说,修真界规矩森严,师弟照例是必须尊重师兄的。唯有宁隋,才能前世欺辱他不说,半句师兄都不叫他。今世还罔顾尊卑伦常,在心底胡乱编排他。
宁隋也自知自己失礼,但他并不想做出更无礼的举动,听闻师兄呵斥,甘愿领罚:“师兄,是我失礼,愿领师兄责罚。”
林星夜倒当真想罚他,但宁隋明面上只犯了一个小错,便是罚也该去归元宗的善恶堂,不该他越俎代庖。
林星夜忍下脑海里转过的多种惩罚宁隋的法子,准备下次等他寻个足够责罚宁隋的理由时,再亲自动手。
他此时根本不想再见宁隋,将汤匙放到石锅里,扔了个净化术便自行离开。
宁隋有心想问他去哪儿,但想也知道这位师兄不会回答他,只能作罢。
他们二人一个沉迷修阵,几乎没睡。一个不好在野外餐风露宿,也一夜没睡,因此即使他们谈了好一番话,陈江他们也还在休息。
林星夜孤身执剑,就着清晨的微风走入山林深处。
他眉宇间一派冷色,雪衣在长风间微动,即使只有他一人,山林间也没有妖兽敢寸动。
等到了一处无人也无妖兽的、林星夜真正觉得安全清净的地方,他眉间的雪色才一动,稍微皱眉,以手扶住旁边大树,微微弯腰,青丝遮掩住脸颊。
龙族并不食草,林星夜用那含羞草,根本比嚼蜡还难吃,更重要的是,他的胃根本没法消化没经过特殊处理的草食。
尤其他吃了含羞草,不止没达到本来的目的,还被宁隋新一轮污蔑。
第19章
日头初上,清晨明亮的阳光斑驳地照耀在树叶中间,将残余的水分慢慢烤干。
陈江他们已经醒了,收拾好着装便要准备出发往流霞村。
陈江环顾四周,沉默寡言的宁师弟正在打坐,娇俏的唐师妹拿着自己的白绫把玩,杜师弟待在一旁看厚厚的符修典籍。
一行人中,唯独不见了冷若冰霜、光彩照人的林师弟。
陈江再看地面,只有他们昨夜搭的帐篷,没有多余的住宿之物。他心下思忖,难道昨夜林师弟当真站了一夜,没睡觉?
他清清嗓子:“诸位可知林师弟去了哪儿?”
宁隋睁开眼:“师兄去了林深处,应是有事。”
宁隋是个谨慎的人,昨夜宿在林中,便在林内布置了阵法,虽然没有攻击作用,但能起探测之效。他的阵法没传来师兄的剑气,便说明师兄没碰到危险。
陈江点头,他虽然年纪比这几位师弟师妹稍长,但也不能束缚他们的行动。只是,这几位师弟妹,一个过于冷艳,一个娇娇俏俏有些胆小,一个惯常沉默,一个只知道背书,竟是一点都不合群。
陈江为了让大家都熟悉起来,故意起了个话头:“林师弟现在不在,我们可以说些话了。”
宁隋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见地一动,再没法静心打坐,一腔心思全往他们的谈话听去。
唐悦疑惑歪头:“说什么?”
陈江促狭一笑:“林师弟那日上台比试过后,宗内有多少人爱他,便有多少人恨他。你们在的峰没出现这种情况吗?”
唐悦缴着白绫:“我只知道好些人喜欢他,师尊虽告诫我们色相皮囊皆是白骨,是修道路上的业障,但还是有好多人看不破业障……”
她说着红了脸,小声道:“所以,我不敢多看他。但哪有人会恨他?”
杜三江也关上书:“浣花峰的徐师兄和杨师妹,二人本是情投意合的道侣,只待成婴后举办仪式。因那位林师兄下台时惊鸿一瞥,瞥到了徐师兄,徐师兄便情根深种,回头就抛弃了杨师妹。”
宁隋听得心中沉重,将一腔心法忘了个干净,只觉那些人虽是同门,但也有些碍眼。
其余人半点没发现他的异样。唐悦道:“怎么能这样?那位徐师兄竟然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,林师兄呢?他是何等态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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