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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宋堂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,凑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。{龙坛书网}
声音虽然很低,可是,在陈堂主听来,宋堂主所说的那些话却像是忽然被什么毒虫野兽给咬到了似的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然后,看了看李存孝那张苍白的脸,又看了看那柄插在左肋上的黑色铁剑,小声道:不会真的是他吧
看见插在李存孝左肋处的那把黑色的铁剑,宋堂主像是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而略显落寞的这个男人,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可怕的人。
然后,在陈堂主的耳边又低声道:怎么不是他,出宫之前,宫主就曾吩咐过,说他已经在江湖中出现了,要咱们小心些,没想到,咱们竟然真的在这里碰到了。
三个人忽然无语了,不知道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,说不出话来,还是在考虑着什么应敌之策。
李存孝冷冷地盯着这三个人,三个人同样冷冷地盯着李存孝,盯着插在他左肋处的那柄乌鞘剑。
而那女子,则一会儿看看李存孝,一会儿又看看那三个人,仿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相互看着不说话。
接下来,开始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气。
此刻,似乎连那些恼人的秋风也很识趣地停了下来,不吹起一丝灰尘,不吹起任何人的一丝袂,尽量不去打破这种相互对峙的场面。
甚至连那些已经干枯的树叶也尽量多在枝头上多呆一刻,似乎是想亲眼看一看这场很不容易见到的争斗。
时间仿佛已经在这一瞬间停滞,没有秋风起,没有枯叶落,可是,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了这深秋的无比萧索与凄凉。
在这深秋的凉意里,李存孝那充满倦意的身体,就像是一堵残损的墙,在岁月的侵蚀下,随时都可能倒塌下去。
可是,在这三个人看来,他这堵即将倒塌下去的墙却要比世间的任何的墙都要高大,都要坚固。
即使倒下来,也可能把别人压得粉身碎骨。
而插在他左肋处的那柄乌鞘剑,简直就像是一条藏在这堵墙里面的毒蛇,随时准备着择人而食。
陈堂主明明知道,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可怕的敌人,可是,却又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输掉荻镜宫的威名。
所以,他便使劲揉了一嗓子,咳嗽了一下。
每次感到恐惧或者紧张的时候,他总喜欢用咳嗽来给自己增加勇气的。
他使劲“哼”了一下,尽量拿出平日的威风,大声道:就凭你这个病夫,也敢说出来这样狂妄的话来,咱们有镜宫追魂三龙也不是好惹的。
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夺命青衣吧,听说你喜欢夺别人的命,我看这次还是让别人来夺你的命吧,哈哈哈……
他道这话,李存孝并没有生气,只是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,然后,用一种慵懒而落寞的眼神看了他一下,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似的。
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看着自己那只握这黑色铁剑的手。
那只手苍白而冷静,蓝色的血管微微地跳动着。
陈堂主还在挑衅,大声道:江湖中都传闻说,你的这柄剑是追魂的剑,夺命的剑,现在,你敢追我的魂,夺我的命吗
说到这里,他也暗暗地使出荻镜宫可以将一切招式全部返回对方的绝技,回光返照,随时准备着将李存孝的那夺命的杀人之后剑“楼船夜雪”返回去。
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存孝的剑,盯着他的手,似乎是想看清楚他究竟是如何使出他的追魂夺命剑的。
因为在他看来,此刻插在李存孝左肋处的那柄黑色的铁剑,也只不过是一柄很普通的铁剑而已,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。
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的话,可能就是它的颜色太过于黯淡了,甚至已经有点儿生锈了。
如果这样一把普通的剑也可以将幽镜子宫追魂三龙之一杀死的话,那么,他也早就应该死掉了。
他盯着他的剑,也许是想看清楚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能够把他杀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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