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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,严胥心有不甘,却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:“你是?”
孔景豪微微一笑:“孔家嫡子,孔景豪。”
清楚知道孔家有什么样的财力和政界力量,严胥僵了一僵,最终还是屈服了。
他无力的瘫软下来,小厮们这才松了手,他看了一眼还在传来乒乒乓乓声音的楼板,无奈的叹了一口气:“我明白了。”
没过多久,发鬓微乱的瞿凝,这才从楼上大步走下来。
她脸孔绯红,十指绞起背在背后,看了一眼底下僵持的气氛,冷笑了一声:“孔兄,咱们走吧。”
清楚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的孔景豪轻轻点了点头,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妹妹,别太伤心了。”
“伤心?”瞿凝冷笑道,“谁让我伤心,我就叫谁伤身!现如今伤心的还不知道是谁呢。”
***
坐在回家的轿车上,瞿凝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,看似瘫着脸,心情却是十分愉快的。
她旁边坐着的两婢,瞧着她黯淡的容色,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多劝一句。
公主是何等刚强之人,如今怕是真的伤了心了吧?
在瞿凝静默的外表之下,却在反复的回味着,她方才和那位乐傅雯在楼上短暂的交锋。
一上楼,她立时就抓起几只花瓶砰砰砰砸了个烂,乐傅雯短暂的惊愕过后,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。
她本来如冰封一般的脸上旋即绽开了一抹像是春花一般灿烂的笑意,她压低了声音,瞧着她自顾自的将花瓶砸了个烂,一边配合的开始惊叫:“夫人,夫人!住手!你太过分了!你这是干什么!住手!”
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拍打着自己的手臂,做出一种像是巴掌着肉的声音。
两个女子相视一笑之间,仿佛已经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。
☆、第29章尔虞(2)
瞿凝在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声里,将自己的嗓音压到了最低:“抱歉,乐小姐,要借你过桥。”
乐傅雯摇了摇头,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神色。
一直等到她把楼上的摆设都砸的差不多了,原本装饰雅致的室内一片狼藉,两个人这才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乐傅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。从最开始的震撼里回过神来,她低低问道:“少夫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?”
瞿凝低了头,她没有直说,只是轻叹了一口气:“真的很抱歉,为了我私人的原因将你牵扯进这件事里。这里的损失,你派个人来报给我,能赔偿的,我会尽力赔偿。”
“我和少帅的关系……”乐傅雯低低倒抽一口冷气,看她一眼,欲言又止,秀丽的面孔上显出了几分犹豫之色。
她显然是准备对她解释了,但她的犹豫却也落在了瞿凝眼中---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瞿凝既然没打算把自己的盘算告诉对方,又怎能强求她,将她的*一概告知?她……不能如此。对唐少帅的亲近人,她只能拉拢,却决不能得罪。因为她在唐家的地位,其实并没有外界人想象的那么高,相反的,她可以说步步惊心,如履薄冰。根基太脆弱,感情基础太单薄,所以她只是温柔的笑一笑摆了摆手:“乐小姐不必说。”
顿一顿,瞿凝柔声说道:“很感谢你的配合,其实我没有立场,也没有心思在意你们的关系。”
乐傅雯倏然抬头,她脸上赫然闪过了一丝愕然。
“你是他的妻子……怎么会没有立场?”
瞿凝没有回答,但她的一声长叹,已经道尽了她的无法启齿。
乐傅雯没有再问。但她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沉思:“少夫人,恕我多嘴多说一句,您借我过桥,我不介意,我也可以不问原因,但你们既已经是夫妻……您总有得交代的人。”
瞿凝凝视了一眼她轮廓秀丽的脸孔。
乐傅雯说这番话的时候,有种风光霁月的坦然---实际上借着这么几句话和她们之前方才颇有默契的配合,乐傅雯已经十分鲜明的表明了她的态度:她和少帅,或者真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关系,但并不是外界人猜测的那种关系。
瞿凝心底甚至有些隐约的羞愧:为着自己最初的不该有的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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