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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衬衣被撕开了,露出一片光滑无暇的肩颈,头微微垂着,鼻尖有点红,手很凉,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白。
邵承昀盯着他,慢慢拿开了手,转而撑在他身侧的门板上。仍然是带有禁锢式的姿势,只是不如先前那么强势独断。
辛榕的呼吸声可以清晰地被听见。很奇怪的,他没有流露出恐慌或者示弱一类的情绪。他缓缓抬头,也看着邵承昀,低声说了两个字,“……邵总。”
黑暗中响起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气声,邵承昀听后蹙了蹙眉。
他叫他“邵总”。
辛榕一直是这么叫的。但在邵承昀的记忆里,不管是他曾经有过的较为正式的交往关系,还是那些短暂的各取所需,都没人在这种时候叫他邵总。
辛榕仅仅21岁,很多人在他这个年龄还没从大学毕业,而他已经有着两三年的工作经历;他是邵承昀的下属,某种意义上甚至都称不上“下属”,邵承昀的身份与他之间有如云泥,他只能算是一个底层雇员。
他们之间安静了片刻。
安静拉长了这种对峙的焦灼,辛榕推着邵承昀的力量渐缓了些,先前被他还能藏住的紧张也慢慢显露出来。
邵承昀没想过在情热时刹车,他甚至可以预知辛榕的抗拒是一种必然、同时也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这个小孩没有底气。
不管是为了某个荒谬的生辰八字,还是邵承昀真的对他产生兴趣了,他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。
“不想?”邵承昀问,用的却是陈述句的口吻。
辛榕先垂了下头,过几秒又抬起来,抿着唇,没说话。
决定权都在邵承昀,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的。他心里无比清楚。
最后邵承昀一抬手,掐住了他的脸,将他抵在门上,慢慢地说,“不想可以说。”
辛榕的双颊被捏得生疼,他看着邵承昀,眼尾却弯了弯,像是笑了下,仍然不吭声。
这一抹笑里没有撩拨,没有讨好,只是种自嘲的笑。
邵承昀自从坐在包厢里的那张赌桌边开始,就打定主意今晚要得到这个人,根本没想过辛榕的抗拒在这个决意里有没有作用。
可是现在这个男孩无声的求饶还是戳着他了。
邵承昀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底的情欲和愠气基本都不见了。
他放了辛榕,冷声说,“去换件衣服,出来吃饭。”
刚才在包厢里他们都没怎么吃东西,辛榕空腹喝的酒,所以醉得格外快,走进客卧时脚下还有点踉跄,进去以后也顾不上邵承昀会怎么想,反手就关上了门。
他摸黑到床边,拿起T恤和牛仔裤。准备脱衬衣时才发觉扣子不知何时已被拽掉了,那种事发的后劲直到这时才突然涌出来。
他先是呆站了会儿,然后用手里的T恤兜着头,慢慢蹲了下去。
刚才他的身体也起了反应,挺明显的,到现在都没完全下去。
辛榕不明白也不愿意明白,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。
以前他对于感情的想法都很简单,爱和性应该是种因果关系,有前者才有后者。但是搁在邵承昀这儿,他什么也不敢多想。
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客卧出来。客房服务送来的宵夜已经铺了一桌,邵承昀一点没吃,坐在沙发里看新闻。
辛榕的步伐放轻,走到长桌边。邵承昀转头看了他一眼,他已经换回了那身半旧的T恤牛仔裤。
“饿了就先吃。”邵承昀就说了几个字。
“邵总不吃么?”辛榕低声问。
电视的荧光投映在邵承昀英挺的侧脸上,他把新闻音量调低了,视线仍落在屏幕上,靠近长桌的那只手抬起来,隔空指了指,说,“中间那一盒是粥,先喝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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