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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章 机缘三（第1页）

空空觉得卓小白的话不无道理，因此也没再坚持，反正飞行之术虚荣真人已经传给他了，只是当下遇到瓶颈，没办法突破，这才不会飞行罢了。于是立马把自己修行飞行之术所遇到的关口告知了卓小白，卓小白当即就点出了关键之处。空空原本悟性就高，只不过缺乏指点，这才进步缓慢，方才经过卓小白这一番点拨，立马能漂浮在半空之中。只不过他觉得这种方法和虚荣真人所传的有些出入，正要问时，卓小白又在地上画好了一些莫名奇妙的图案。

“师弟来看，这便是飞行之术的精要，近则用力，远则御气，战则求速，行则当稳。飞行之术的精要便在这速度与平稳之间。遇敌交战之时，你若能按我所画步法，必能身如鬼魅，让对手措手不及！”空空看了看地上的图形步法，十分精要，凭他的悟性，当下就明白个中要领。卓小白见空空胸有成竹的样子，知他已然领悟，心下大惊，暗想：这才华，即便是我和师妹也绝不能比！他迟疑了片刻又舞了几套剑法，道：“这些是凡间武学，虽然不被修士看中，却也是十分精要，以师弟的悟性，想必定能从中获益！”

空空看了一遍，有很多地方不甚了解，于是怯怯开口道：“卓师兄能否再练一遍，师弟记忆力实在有限，有些地方记不太清楚！”

卓小白脾气秉性极好，听了空空这话，又再演示了两遍，见空空点头了，这才停了下来。走到空空身前道：“看来你果然是天赋过人，若二师叔用心栽培，恐怕早就名动九州了！”他刚刚耍了四套凡间武学，这些凡间武学虽然在灌注真气之上有些困难，但是招式却极为繁琐，只三遍就能领略精要，纵是那些名动九州的仙门十二子，也不过如此罢！

“师兄谬赞了，以我现在的能力，恐怕连外传弟子都未必能打得过！”空空并不是谦虚，他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。

“空空师弟，你只需在这环境之中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杀死，便可以出去了，这是我在这幻境一年多发现的漏洞，出去切记不可乱说。还有一事，在这幻境之中出现的熟人皆是幻像，切不可因为幻境中发生的事情而自戕。在这里你杀人与外面并无因果关系，但若是自杀，那便是万劫不复了！你好生歇息，我出去了！”说罢便消失无踪了。

卓小白这一走，空空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，因为这几日见到的凌云都太真实了，相比之下卓小白则更像是虚无缥缈的人物。他越想越觉得害怕，于是立刻用飞上半空中，朝着凌云被带走的方向而去。如此心态，届时若真要让他对凌云动手，恐怕也是难上加难。

也不知怎么回事，那些妖兽好像在刻意等着空空一般，跑得极慢，傍晚时分空空便追上了，但是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一堆人骨，也不知在这中间有没有凌云。他在这群妖兽中间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凌云的身影，瞬间心如刀绞。

此时的空空早已失去理智，他迅速朝妖兽扑将过去。那些妖兽却只走自己的，像是完全看不到空空一般，任空空打杀它们的同伴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空空身上已然满是血迹，但他自己却没有受一丝伤。在看那些妖兽却不见少，依旧缓缓朝某个特定的方向而行。天渐渐暗了下来，他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早已筋疲力尽了。

他躺在地上，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天空，身旁堆满了妖兽的尸体，那种腐臭的味道足以让人窒息，但是他却毫不在意。他所在意的，或许早已变成一堆白骨了。这一瞬间他觉得生不如死，对于他来说，或许方才若是直接被妖兽一口吃了，反倒是一种解脱。

也许是他在这虚极幻境之中呆的时间不够长，也许是这幻境之中原本就存在着弊端。空空此刻心中满是暴戾之气，这种煞气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压下，虽然他全身无法动弹，但是眼神之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郁，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不可磨灭的仇恨，这种仇恨在妖兽若无其事离开的背影下，越来越深刻。

猛然间，他又想起了凌云那张天真烂漫的脸，过去的点点滴滴不断浮现在他的眼前，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了出来。这种痛苦比起那一次表白之后所带来的痛苦更甚十倍。这一刻，他开始寄希望于卓小白的话，从希望到相信再到坚信，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
天黑了，繁星点缀着天空，一轮高高悬挂在空中的月儿，用她柔软的光辉抚摸着大地，不停勾起空空的回忆。他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儿，久了，空空竟在月亮之中发现了凌云的笑脸。他缓缓伸手去摸时，才发现左手合谷穴上还留着自己之前的咬痕。这才想齐无真和陆晴雪的死，亦不知是真是假，心中一涨，咳了一声，吐出一口鲜血来。

幻境，是指自己的意识被拉到另一个虚构的世界里，在这个世界里，除了自己的意识，其余一切都是虚构，当然也包括自己的身体。而现在，这个身体经残留着上一个幻境留下的伤，这足以证明幻境之中的身体就是自己原本的身体。进而联想到卓小白也能进入自己的幻境之中，他不由的身体一颤，因为那意味着先前死去的齐无真、陆晴雪、凌烟以及现在变成白骨的凌云，都有可能是真的。

想到这些，他只觉胸中发堵，脑袋里也开始慢慢发白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他便昏睡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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