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蹭去额角滑落的雨水,因为寒冷,我没控制住,小小地打了个哆嗦。
纪晨风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,等走到我跟前,已经形成了深深的褶皱。
“衣服都湿了……”他喃喃着,将自己的围巾脱了下来,没得商量地缠到了我的脖子上。
围巾带着他的体温,瞬间叫快要冻僵的躯体暖和了起来。给了围巾不算完,他随后放下购物袋,又利落地脱了自己的大衣,作势要为我披上。
“你干什么?”我连忙制止他。
他里头就穿了件半高领的黑色毛衣,将外套和围巾都给我,就靠那件透风的毛衣,撑不撑伞意义都不大了,这跟直接走在风雨里有什么区别?
戏都演到这份儿上了,不差最后两百米。
“把衣服穿好。”
“可是你看起来很冷……”他抓着自己的大衣,有些迟疑。
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,我说:“有这个就够了。”
纪晨风还有些犹豫:“那我们换一下外套吧?”
我直接把口袋里的折叠伞丢给他,自己率先走进了雨里。
“桑念!”
他在后头叫我,我回头看了他一眼,短暂停下脚步。
“我的你穿不上。”说罢趁他连伞都没撑开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这出“体贴”的回馈,是一场漫长的感冒。
哪怕回房间就洗了热水澡,完了全身裹好棉被,饭都是纪晨风端到床边喂我吃的,第二天还是感冒了。
嗓子哑了,鼻子也塞住了,头还隐隐作痛,很不舒服。所幸没有发烧。直到一个礼拜后,这场感冒才彻底痊愈。
一切皆由锁门而起,不想再给自己找事情,那之后便任由纪晨风每天用自己的方式叫我起床,再没阻止过他。
阴雨连绵的周日,是纪晨风休息的日子,也是我去墓园祭拜桑夫人的日子。
早上八点,许汐载着莫妮卡来酒店接我。一上车,莫妮卡从前座回过头,探究地打量我,盯得我怪不自在。
“看什么?”
她与许汐一样,穿着一身肃穆的黑,怀里捧着一束娇艳的鲜花,闻言笑了笑,问:“你是不是谈恋爱了?不然好端端的公寓不住,为什么跑来住酒店?怕我们撞破你好事啊?”
女人真可怕,差不多完全猜中了。
“因为有人总是不请自来,硬要拖着我晒太阳,我只好到酒店躲清静,避免她的骚扰。”我将黑锅扣在了许汐头上。
“我那是为你好,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!”许汐奋勇甩锅。
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搞这套‘为你好’理论了?”我凉凉笑道。
“从你变成个伤透小姨心的混蛋开始。”
“丽莎,我不允许你这么说。”莫妮卡掺和进来,用满是做作的语调道,“你的心只能为我而伤。”
许汐沉默片刻,道:“……你跟谁学得这么油腔滑调?”
“油吗?我还以为很动听。”
“下次不许说了……”
“你好冷酷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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