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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二章守株待兔
赵朗几人不赶时间,从通信晶球得知,许贯忠已率第一师北上,林冲率领第二师南下,在沧州附近的一百多里官道周边秘密集结。
在流求府衙和三军都督府的协调下,流求军队这个战争机器正缓缓向前转动。
避开金军,一路走走停停,走了十多天,到了三月初,几人走到了离沧州两百多里的德州,再次来到九华山。
一行八人来到关胜当初驻扎的山谷,这里的营地没有拆除,有大把的营房供几人歇息。
几人把马匹解开,牵到马槽,一名特种兵熟练地用马料喂起了马,另有两名士兵从马车上搬下锅盘,准备做晚餐。
夕阳下大地裹上了一层金黄,三月初的时令,天气已逐渐变暖,越往南,解冻的河流便多了起来。直到此时,赵朗才意识到自己在选取伏击地点时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。当金军北返之时已是三四月,河流早已解冻,寻找水路码头其实不必局限于海滨。
当然,能靠近海边肯定最是合适,天气的转暖有利于沧州海边水面的解冻,到了伏击金军之时,也不用担心海船的靠岸问题。只不过这个常识性的错误对于赵朗的下一步行动就造成了一些困难。
事已至此,战事一触即发,已不容更改,赵朗只好按原计划进行。但出于小心,他下令朱武,立即安排史进率领三艘商船及一个连,从渤海湾,沿漳卫河溯河而上,到德州附近的河面上待命。他不知道金军什么时候北返经过德州,也不知救人之时商船能不能赶过来,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从去年九月起,赵朗一直在河北大地上来回奔波,就是为了筹备“悟空行动”。说起来,自己与妻儿分别已有一年,心里真是想念得紧。只是战争刚起,确是无法回流求与家人团聚,只能是偶尔用通信晶球互发“安好,勿念”之类的报平安之语。
赵朗暗下决心,等干完这一票,自己就回流求做一个甩手大掌柜,过一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轻松日子,得空就微服私访,惩恶除奸,兴趣来了就外出探探险。
那些驱除外敌,改革大宋的伟大事业,就让格物门的手下们去干吧,怎么说自己也是格物门、流求岛的老大啊。
看着满天的星斗,听着初春虫子的叫声,赵朗一行人在九华山山谷的营寨中放下了一路的紧张,沉沉睡去……
次日白天,在一整天里,赵朗等人都在山谷中休息,邹瑞领着两个士兵进入深山,竟然猎了个獐子和三个野鸡,让八人享用了好几顿野味。
到了黄昏,赵朗吩咐燕青、邹瑞守好营寨,自己则纵身一跃,按下飞行腰带,升上了200米的半空,沿着南运河地标,向着南南飞了过去。
今天已是三月初十,河北的气温还是有点低,飞在半空的赵朗也感到有点凉意。以他的体质,这点寒冷不在话下,他以全速飞向南方,足足飞了半个小时。以赵朗的估计,起码已飞了100里。
苍茫的大地下,人烟稀少,偶尔见小股金军疾驰,没见大部队活动的迹象。赵朗探查了一会,便往回飞。没有发现异常,金军还没北返,一切还没开始,只能是耐心等待。
一连五天,每天黄昏之时赵朗都升空南下探查,燕青、邹瑞等人则向东勘查地形道路。赵朗已对几人说出了这一次行动的目标,是要救两个人,一旦救出来,就立即向东撤退,燕青等人勘查的正是撤退的路线。
赵朗选择在这一带救人,在两个理由,一是这里可藏匿,救人之时就有了突袭性;二是九华山下的官道有一百多里,所经过的队伍押着人,无论如何也不能一天内走完,必定会在附近宿营。这样一来,赵朗就有下手的机会,救出两人的机率就会大增。
到了第七天,当赵朗又一次趁着黄昏的余光向南探查时,发现了一队队的金军正在搭建着行军帐篷,道路两旁的空地上,无数的帐篷、马匹、马车,连成一片。
赵朗在一百多米的高空上俯视着这些金军的先头部队,金黄色的光线之下,道路两旁连绵十多里都是金军,有骑兵、有步兵,粗略一算,竟有三四万兵马,先头部队的后面,就是一辆辆看不到尽头的运输马车。
运财物北返的金军,终于来了……
早在十几天前,燕青已经从潜伏在汴京的探子中得到消息,金军有退兵的迹象,几天前,更详细的信息传来。金军分两路退兵,沿着南侵时的路线,西路大军经郑州过黄河,向大同方向北返。这一路带着钦宗、朱皇后、太子、宗室及孙傅、张叔夜、秦桧等人,还有教坊乐工、技艺工匠等数千人,携文籍舆图、宝器法物,百姓男女不下10万人等北返。
女真人东路大军趁着河面冰冻,早已把俘虏和财物等战利品运过了黄河。据燕青安排下的探子发过来的消息,这东路大军由完颜宗望监押,北返时运输财物的车辆有两千多辆,除了财物,还押着宋徽宗、郑皇后及亲王、皇孙、驸马、公主、妃嫔等一行人,连同百姓俘虏有15万人,沿滑州(今滑县)北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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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东路的北返金兵,是赵朗关注的重点。探子报告说这一路的金军分七批北返,前后花了八天才把最后一批俘虏押走。赵朗简单估算,两千多辆运货马车,加上押运部队,前后起码有一百多里,再加上押着的俘虏,这金军东路大军北返,前后相距得有200里。
根据消息,运宝车队在前,俘虏在后,如果顺利的话,自己在德州的附近动手时,沧州那边的夺宝部队几乎也同时动手。“悟空行动”的计算,基本上与敌人的行动一致,可以说,从目前来看,一切还算顺利。
赵朗回到山谷,召回燕青等人,把20里外发现金军足迹的消息告诉了众人,叮嘱众人小心行动,千万不要打草惊蛇。按照他的计算,金兵先遣部队与运宝车队向北穿过九华山,起码要八天,然后就是后的押送俘虏部队。也就是说,起码要八天后,目标人物才会经过这里。
不急,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,眼看着就要实施了千万莫要心急。赵朗暗自告诫自己。
从这一天开始,源源不断的金兵和载满货物的马车,从九华山下的官道穿过。燕青等人隐藏在山林之中,天天数着过往的马车,直到了八天后,运输马车才全部通过了九华山官道,向北面而去。
燕青算了算,连日来竟有2166辆运货马车北去,这东路的金军究竟抢了多少钱财?而这只是东面一路,还有经郑州北上的那西面大军没计算在内。这狗日的金军,真是狠啊!
从第九天开始,运货的马车逐渐少了,金军押运的俘虏却多了起来。押送的金兵也是选在道路两旁搭帐篷,金军搭建帐篷很是迅速,三两下子道路两边又是一簇簇的简易帐篷。
刚一入夜,帐篷外的四周便堆起了篝火,不一会,十多里的密道两旁人声鼎沸,喧闹熏天。这些女真人都收获甚大,自是心情畅快,加之河北大地已无成建制的宋军存在,也不用担心宋军前来袭击,于是每到一处,除了值守部队,其他都放松了警惕,纵情寻乐了。
入了夜,大地一片漆黑,四周伸手不见五指。赵朗的身体经过Yz元素改造,视力异于常人,漆黑夜色中,依然可以看到十米外人和物的轮廓。
赵朗升上了三十多米高的半空,无声无息地飞到金军营地的东边。这一边是俘虏歇息区域,大部分的俘虏用小树枝撑起一些物,身上裹着薄薄的毡子,就在四面透风的野外和衣而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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