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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画到一半,她忽然颤了两下。蝴蝶骨上生出栩栩如生花瓣。
换成以往,谢槐玉必然不会肯同她这般胡闹的。她笑得娇憨,梨涡浅浅,他想到初次和她打照面那日,她笑得也是同样生动,告诉自己她名唤连枝,连理枝的连枝。
一声软软糯糯的公子。
谢槐玉不得不承认,他答应她这件事,实在是一时忘形。她对着他笑一笑他都招架不住,恨不得事事都依她,更何况她……
他起身欲离去。
她却看不得他落荒而逃。
江窈无辜极了,咿咿呀呀的软语,想都不想几乎下意识的去揪他衣袖,“……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他终究还是有始有终。
落下最后一滴墨。像镀了一层清露,花开时节在她身上绽放。
缱绻的月色里,一切都水到渠成。
他的细吻落在她耳鬓,哑着声,“小殿下莫要和臣胡来。”
瞧这话说的。
胡来的可不是她。
“公子。”这两个字缱绻极致,在她舌尖儿,尔后轻轻的,轻轻的吐出来。
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
乌发横乱,霜雪凝腮,缥缈两朵红云。她软若无骨的的柔荑捏着肚兜一角,另一只手无力地撑着身子。
唇舌尽是旖旎。
她咬着唇,贝齿如榴,扼制住险些脱口的嘤咛,眼眶里的泪珠儿顺着睫毛滚下来。
“……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。”她一时吃痛,推开他,“江湖再也不见了公子。”
她看到他讳莫如深的神色。
他将人往怀里捞了捞,蜻蜓点水般自她恬静的眉眼吻过她的脸颊,停驻在她耳鬓一阵厮磨,“傻姑娘。”
半晌才放开她。
江窈欲盖弥彰的披一件褂子,问他:“……你还好么?”
……她这时候能和他说什么,总不能和他称兄道弟,企图萌混过关吧。
江窈自己也紧张的不行,努力不表露出来,她用余光看他,所谓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,若是地狱风景都似她,她不介意身先士卒。江窈鼓足勇气道:“……我帮你。”
“……不用。”谢槐玉道,“你若是倦了,便先歇着。”
江窈看着他转身去了净室。
她懊恼的钻进被褥,又悔又臊。
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,等她睡眼惺忪的醒来,天色将亮,正值黎明,看来她也没有没心没肺到真的睡过去。
“我……”她看着榻边的男人,结结巴巴半天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谢槐玉刚收拾完一地狼藉的笔墨,意有所指的吐出两个字:“聘礼。”
“才不要。”江窈道,“这个不作数。”
“为何?”谢槐玉问她,“不喜欢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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