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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得舍得（第2页）

我狡黠一笑，“不，我和哥哥最好了，你教训他的话那我就不告诉你了！”

“你个鬼丫头，就知道不能指望你！好了，你自己也要好好读书知道吗？”

我行个军礼：“接到命令，长官！”

大家哈哈大笑。

我和焦阳一起坐在后座，焦家爸妈进了他们的车，各自打了招呼，按了声喇叭，两辆车前后驶开。一前一后开了一条路后，焦爸爸在岔路口右转了，我们左转。

我第一次，真正知道什么叫做背道而驰。

我感觉气氛瞬间有点冷，估计是爸爸把空调风都对着我了，或者是旁边没有被子了，我这样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。

转头看看焦阳，他依旧是淡淡的模样，好像刚刚告别的不是他的爸妈，又好像，明天就能再见一样。

我小心地往他身边挪了挪，抱住他的胳膊，他低头看看我，笑了笑。

我悄悄地问他：“你难过吗？”

他不答反问：“你呢？”

我犹豫了一下，点点头，又继续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。

他温柔地用手在我的眼睛上从上往下抹了一把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：“我不难过，你不是在陪我嘛！”

我呵呵一笑，趴到他肩膀上，小狗一样蹭蹭他的头发，“恩，我会一直陪你的。”

他低低笑了一声。

我那样近地看着他，飞扬的眉，流光的眼，深刻地仿佛看一眼便要刻到你的心石上一般。

我鬼使神差地飞快地在他左颊上亲了一下，他搭在我背上的手一僵，平日或犀利或温和的眼失神地看着我的眼睛，目光却没有焦点。

我脸微红，把脑袋埋在他的臂弯里，咯咯笑着，死也不抬头看他。

很多年后我红着脸在他的左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之后，他同样是那样的表情，然后一收，把我揽进怀抱里，两个人彼此寂静。

良久，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，硌得我有点痒，老是想笑，却还是忍住了，怕他骂我太煞风景。他却语气有些怅然有些酸涩地开口了：“还记得我爸妈去邻市那年，你在车上亲我那一下吗？”

我扭曲着眉毛，其实也没想很久，因为我后来一直觉得那是我的初吻，只是我想点头会不会有些丢脸？

他不待我有反应便接着说了下去，“其实当时我是有点难过的，只是你的那个吻，弥补了我的全部难过。我一直想，有得必有失就是那样的吧？我牺牲了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机会，换得你更多的怜惜。我很坏，是不是？”

我彻底呆住了！怜惜？换得我的怜惜？我一直以为，在他眼里，我对他只是崇拜，没想到他觉得还有怜惜。

可是有很快就理解了，是的，谁处在弱势一方，都会觉得对方给的爱和关心都是怜惜吧？我也曾像那样想过，觉得他给我的，也只是理解和怜惜。小心翼翼地爱一个人的时候，我们都会下意识地降低自己，把自己想得卑微。

我叹了口气，抽出蜷缩在他胸前的胳膊，给了他一个紧紧的回抱，“那不是怜惜，只是我们当时都不懂爱。不过没关系，该在的一直都在！”

我们无数次站在告别的路口，不愿说再见，其实不该分离的，下个路口还是会遇见。

只有一直往前走，我们才会遇见更好的彼此。

只有一直告别，我们才会更加知道，该遇见的那个人是谁。

只有一直舍弃，留下的才最珍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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