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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曦身着一袭月白色旗装,沿着那蜿蜒小径缓缓踱步,身边的胤禵身着宝蓝色锦袍,腰束玉带,身姿挺拔矫健,可那往日飞扬洒脱的神色里,此刻添了几分急切与焦灼。见若曦如此淡定,便一把拉住若曦的胳膊,将她拽至一处幽静角落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若曦,炽热且执拗。
“若曦,我今日定要问个明白!”胤禵的声音微微发颤,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,“你可愿嫁给我?我去求皇阿玛指婚,让你做我的嫡福晋,再不必为这选秀忧心。”他攥着若曦胳膊的手不自觉收紧,似是生怕眼前人会突然消失,那掌心滚烫的温度,仿若要透过衣袖,灼伤若曦的肌肤。
若曦一惊,瞪大了双眼,忙不迭地挣脱他的手,慌乱地环顾四周,才稍稍松了口气,嗔怪道:“十四爷,您可别胡言乱语,我是待选秀女,这身份一日不揭,便身不由己。我阿玛手握重兵,你如此鲁莽求娶我,皇上如果疑心,便会累及你!”
胤禵却似被刚到胤禛冲昏了头脑,梗着脖子,满脸不甘:“我怎会怕那些,便是天塌下来,我也敢扛一扛。”他向前一步,身形逼近若曦。
若曦连连后退,脚跟不慎磕在路边石墩上,身子一个踉跄,胤禵眼疾手快,伸手扶住她,手臂顺势环在她腰间,那瞬间的亲昵,让若曦双颊飞红,又羞又恼。“十四爷,您清醒些!”
若曦用力推开他,粉唇轻颤,“选秀之事,皇命难违,但我想我不会被选中,十四爷莫要再提这等犯傻的话,平白惹出祸端。”
胤禵愣住,眼中闪过一丝狐疑,却仍不死心:“你怎么知道不会被选中?”
若曦心下暗悔,自知失言,忙不迭摆手掩饰:“十四爷,我不过是猜想罢了,我想不管是不是关心的我人都不想我被选中吧。”她眼神闪躲,不敢直视胤禵探究的目光,脚尖不安地摩挲着地面。
胤禵凝视她许久,只是长叹一声,神色落寞:“若曦,我是真心盼着能护你周全。”
若曦心头一暖,眼眶微湿,轻拍他手背安抚道:“十四爷,您的好意我都知晓,您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待这选秀一过,咱们还像从前那般,赛马、嬉闹,岂不快活。”
胤禵点头,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情绪,抬眸望向天边那缕悠悠飘荡的白云,像是要把满心期许都寄托其上:“但愿如此。”
紫禁城的绿意渐深,宛如给这威严之地添了几分温婉。永和宫里,德妃正坐在榻上,翻看着内务府呈上来的选秀名册,神色平静,可心底也在思量着这场关乎皇室子嗣与朝堂势力权衡的选秀事宜。
这时,胤禛与胤禵前后脚而来,两人进了宫门,规规矩矩行了礼,德妃抬眸,见是自家这两个儿子,眼中便有了笑意,搁下名册,抬手示意他们起身。“今儿个怎么凑到一块儿来了?”德妃目光在两人面庞上扫过,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似有心事。
胤禛率先开口,神色恭敬又透着几分恳切:“额娘,儿子此次来,是为了马尔泰家的若曦。还望额娘能想法子,让她在首轮便被淘汰。”
胤禵在旁不住点头,急着附和:“额娘,四哥所言极是,若曦性子纯善,这宫里波谲云诡,绝非她能应付的。儿臣也恳请额娘出手相助,保她周全。”他身着宝蓝色锦袍,往日的不羁收敛了几分,满是焦急,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微汗珠。
德妃轻抿茶盏,微微皱眉,沉思片刻才道:“你们二人净为了同一人?秀女这事儿可没那般容易,皇上的心思,是想在今年名门秀女里挑几个得力的女官,充实各宫人手,马尔泰家也算有些根基,那若曦御前又露过脸,皇上未必没留意,要让她首轮淘汰,得费些思量。”
胤禛眸光一闪,上前一步,躬身再拜:“额娘,若首轮不能落选,那若曦被选上之后,能否求额娘设法,让她到您宫里伺候?如此一来,也能护她几分周全,总好过让她在别处受委屈。”
胤禵一听,亦是眼睛一亮,心里暗忖,若到额娘宫里,自己常来请安,也总能见着若曦,也算慰藉,忙跟着说道:“额娘,四哥这主意甚好。”
德妃看着兄弟俩这般齐心,嘴角上扬,露出欣慰笑意:“你们俩今儿倒是想到一处去了,难得为同一件事这般上心,还如此和睦。”她放下茶盏,起身走到二人身前,轻拍他们肩头,“额娘答应了。”
胤禛颔首,神色沉稳:“若曦和十三弟玩的好,所以才求到额娘跟前,相信以额娘在宫中多年的阅历与恩宠,定能寻出妥善法子。”
胤禵也忙不迭点头:“额娘,您向来智谋过人,只要您肯帮忙,若曦定能逃过这一劫,往后咱们都记着您的恩情。”他眼巴巴望着德妃,像个讨糖吃的孩子,满心期许都写在脸上。
德妃笑着嗔怪:“就你嘴甜,为了个姑娘,这般费神费力。罢了,本宫既瞧出你们心思,自会留意,选秀那日,让嬷嬷们在仪态、规矩上头严苛些,寻个由头扣她分数,让她首轮落选便是。若实在不济,再想法子往我宫里安排,总归不能让你们失望。”
兄弟俩闻言,相视一笑,眼中满是欣喜,忙跪地谢恩:“多谢额娘成全,儿子铭记于心。”
德妃连忙扶起二人,看着胤禵,眼里满是慈爱。胤禛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心里略微有些不是滋味。
出了永和宫,阳光洒在宫道的金砖上,却暖不了两人间微妙紧绷的气氛。胤禵眉头微皱,脚步一顿,侧身面向胤禛,目光中满是探究,脱口问道:“四哥,你今日这般求额娘,到底是为自己求的,还是为十三哥求的?”那眼神,锐利得似要直直看穿胤禛心底的隐秘心思。
胤禛身形未停,稳步向前走着,只侧眸瞥他一眼,神色平静,不答反问:“那你又是为谁而求?”声音不高,却沉稳有力。
胤禵被这反问噎了一下,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,顿了顿,还是坦言道:“八哥嘱托于我,让我寻法子护若曦周全,可即便没有八哥这番交代,我也定会来求额娘的!”
胤禛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,心中暗忖,胤禵到底还是被老八牵了鼻子走,可又念及他对若曦也存真心,便压下那丝不悦,缓声道:“八弟倒是为了他小姨子费尽心机,也罢,不管为谁,咱们目的总归是一致的,只望额娘的安排能顺遂,让若曦逃过这选秀一劫。”
胤禵听出胤禛话里对八哥的微妙态度,心头火起,辩驳道:“八哥是若曦的姐夫,自然不愿见若曦陷入泥沼,四哥莫要错会了意!”他攥紧拳头,脸上满是维护之色,身姿因情绪激动微微绷紧,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扞卫领地的猛兽。
胤禛看他这般反应,无奈地摇摇头:“罢了,此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,老八心思深,你日后跟着他,行事也多留个心眼,莫被人当了棋子还不自知。”言罢,他负手前行,身影在日光下被拉得修长,透着几分孤高冷峻。
胤禵站在原地,望着胤禛远去背影,咬了咬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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